2024年度寫作回顧
〈2024年度寫作回顧〉
繼推薦書單後,緊接著就是寫作回顧了。
今年寫得算不上多,但之於自己反而是意外豐盛的一年。寫出了久違令自己相當滿意的作品,總覺得又找回一點寫作的感覺與信心了。(可惜有些還想嘗試投稿,就先不公開在這裡了)
也久違地辦了寫作企劃(好像時不時就會感嘆一次)。辦企劃總是感覺辛苦的,但依然喜歡讓想法長成一個世界,並邀請人們進入的過程。謝謝在企劃期間陪伴的所有人,特別是共同擔任主辦的卻惜、接下視覺設計的杜沉,以及提供了不少想法的鄭紜。
從今年開始經營了其他的東西,在threads上玩得挺開心,用著各式各樣的tag寫些小小的文章,很驚喜能在今年來到一千粉。(有點害羞但謝謝大家喜歡「不與人言」系列)
另一個就是終於架設好了自己的網誌「鄭里與他的房間們」。一部分也是當時做了歌詞翻譯卻不知如何發表比較好,也就促成房間不斷產生。如果想要讀點什麼時,歡迎隨時到房間來坐坐。
希望明年也能繼續寫下去,是時候認真完成一本屬於自己的書了。
那麼我們明年再見。
(※因為是根據完稿時間填寫,所以有些發布月份可能不是當月)
【一月】
一個名字裡有潤字的男孩。
不是常見的名字,許多時候,大家叫他論,他也不怎麼介意的樣子。只有他,有些字正腔圓地稱男孩為潤,好像也因為這樣,他跟男孩說過比較多的話。
那是一切鮮活都尖銳刺眼的國中時期。
但交談後不久,他就感覺潤,是個能把那些尖銳,都悄悄撫平的,安穩的人。
──〈潤飾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01/adorn.html
【二月】
一切不曾發生的
純白的沙丘
飛鳥零散地撿拾羽毛
「若一個人死去了一次
接下來會發生什麼?」
──〈空白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02/white.html
【三月】
生於暗巷的孩子
不被世界所愛,髒掉的心眼
仍看見了一場雪
卻不感覺冰冷
希望是什麼?
「活下去。」
──〈生於暗巷的孩子:問與答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03/blog-post.html
【四月】
第一次踏入尋的房間時,他就有種少了一半的感覺。
比想像中要寬敞的空間,尋只開了半邊的燈,他侷促地站在明亮的這邊,拿捏不定是否該坐下,而尋則熟稔地鑽入黑暗,翻動一些什麼:要喝什麼?有葡萄汁跟可樂,你還國中應該不喝咖啡吧?第一次如此安靜地聽見尋的聲音,慵懶之餘還是如此清澈啊。
──〈一半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08/half_01049472088.html
【五月】
「你是神啊,」他說:「神是不需要心的。」
那究竟是什麼意思呢。我不由得伸向他的左胸,他安安靜靜,像是示意我這麼做。我觸碰到灼熱與寒冷,些許刺痛,彷彿此生第一次感受到疼痛。
我抽出手,整整一握的血,與一些破碎的什麼。
這是什麼呢?我問。
「這就是凡人的心啊。」
──〈凡人的心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05/heartofhuman.html
【六月】
1 酸
比擁抱更激烈的時刻,他的指甲嵌進你的背部。
事後他道歉,你也說沒事的。但尋常地過了幾日,那個你看不見的地方,似乎都未見好轉。你想像,那就像一枚紅色的弦月,被永久地刻在那裡。
──〈詞組:彷彿無法復原之物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09/unrepareable.html
【七月】
但如果、如果我們
已經淋漓了一身的血
剖出一生的言語
卻還是、還是──
在我跟你之間有一__靜默
──〈量詞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07/quantifier.html
【八月】
4 多義字
像是要耗盡此身,你對他說:我愛你。
而他只是很輕很輕地說:噓。
你以為那是安靜的信號,卻從此成為說謊的人。
──〈詞組:彷彿沒有解答之物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08/noanswer.html
【九月】
脊椎不肯好好入睡,因為脊椎是歪斜的。
有那麼一天,他就拿起美工刀,自己,對著冰冷的鐵灰色祈禱,自己,設法醫治自己。
他想把自己凸出的右側肌肉割下,放到自己的左側。
刀刃放進身體的那一刻,他痛得連尖叫都無法。當下就拔了出來。
總有一天會成功的,總有一天──
晚安脊骨,親愛的脊骨──
──〈親愛的脊骨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10/dearspine.html
【十月】
戀人則是幾乎不流汗的,只有皮膚在烈陽燒灼下發紅、綻裂。彷彿下一秒不是流汗,而是要滴出血來。他看著戀人的表情,像是隱忍著疼痛的神色,又或者,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表情呢?
對了,盆栽。戀人手臂泛白的掀起,令他想起細心養著的十二之卷。上一次澆水大概是十天前了吧。但如此乾燥的夏日,盆栽會不會也感到難受呢?越是想像,他越是看見盆栽乾枯旱死的模樣。
「我們回去好不好?」
兩人抵達傍晚的海岸時,他終於這麼問了戀人。戀人遲遲沒有回應,他疑惑地想看清戀人的臉,夕陽卻扎了進來。他什麼都看不見了。
──〈盆栽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10/pottedplant.html
【十一月】
於是,以悼亡之姿
流域之姿
讓屬於他的那些
重新屬於他
倘若零碎的此身
終於能通抵他的一生
──〈拼湊的人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11/someoneputtogether.html
【十二月】
你到達頂樓時,他已經在那裡了。他當然已經在那裡了。
你從彷彿要碎裂的肺中擠出空氣,化為他的名字。呼喊立刻就被夜風吃掉了。但你知道他注意到你了,他只是沒有轉過頭來。也許因為這樣一來,你就不會看見他的表情──
你衝上前,在他朝虛空跪下的那一刻,你發誓,你絕對碰到了他的衣襬。熟悉的、布料的柔軟滑過你的指尖。
明明只差一點就能碰到了啊。
──〈詞組:彷彿無法觸及之物〉
https://roomsofthemist.blogspot.com/2024/12/unreachable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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